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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野还在上大学的时候，拥有很大程度的自由选择去漫展的时间。
不论哪个城市漫展都在逐渐变得十分热门，甚至连不是圈子内的人都开始慢慢的去凑热闹。
因为乘坐地铁的时间基本选在九点往后，那个时候牧野从来没有觉得搭地铁是如此不方便的事情。
进站前要绕着围好的栏杆排着队，晴天的时候热死，雨天的时候淋得一身湿，阴天的时候闷死。
漫长的等待结束之后，还要随着人流亦步亦趋的挤进车站，初始健康码测量体温，过安检，乘坐扶梯，走一段被强行开拓的绕远路。
他必须比之前提前个半小时来等才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而上班迟到。
对比记忆之中上大学的时候，似乎不是因为他出行的时间和维持这个社会运转的大家高度重合。
而是实实在在的，这个城市的人在逐年变得越来越多了。
所以在大学时感觉空旷的车厢现在感觉起来才会那么的拥挤。
牧野来到公司楼下，门禁打卡，过了安检然后乘坐电梯来到楼上。
牧野工作的地位位于城市中心的豪华写字楼里，而他居住的城中村到这里搭地铁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。
他这个还是比较近的。
长久养成的作息习惯，让他来到公司的时间要比大家早那么个十分钟。
牧野踩在灰蓝色的毛绒布毯上，走进公司的大门。
玻璃门已经打开，办公间里的灯光已经打开，搞设计的同事已经在工位上了。
在牧野的印象中，这位年轻的设计师总是第一个的，听说也是最后一个走的，工资本就比别人要高，现在还能挣些加班费。
公司规定晚上八点后才算加班。
牧野跟他打了个招呼，到自己得工位坐下，打开电脑，等待的时间里习惯性的看了下手机上招聘app的消息。
招聘app偶尔会做些多余的事情，即使牧野将自己的状态设置为“在职暂不考虑其他工作”，这个app每个月总会送一些简历刷新小道具，而且在即将过期的时候会自动使用。
牧野觉得自己的线上简历就是这样被那些有指标业绩要求的hr给看到。
邀请聊天和详细简历的消息总如同长流细水一般。
公司新招的hr很倒霉的撞上了领导一拍脑板想出来的改革方案，作为第一届被当成小白鼠的新人，她好像背负了什么不得了的考核。
挺年轻青春的一个小姑娘，现在整天没精打采的挂着个黑眼圈，高强度线上聊天。
牧野不禁想起了当初线上跟自己聊天的那位hr，那是一位很有知性的大姐姐。
学的专业也不是什么人事相关的，而是金融的，但人家在做hr这一方面确实做得很不错，各种通知后续的沟通都非常及时。
当然这也是创业公司才会有的现象，那些大公司的hr才不会这样呢，都是发个短信就完事了。
公司有一项员工关怀制度，hr对于新进的新人在隔一段时间会单独谈话一次。
就目前的工作现状以及未来的规划之类的。
但很显然，让hr大姐姐找牧野谈话绝对是这个制度最大的败笔。
因为在那一次完全脱缰的谈话之后不久，hr大姐姐的心就放飞了，她很快就辞职了，然后现状的hr小姑娘才接手了。
所以扁平化管理的公司有时候也有坏处。
作为扁平化公司的最大老总，也就是亲自将牧野招进来的那个人，牧野觉得他最近盯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丝意味。
可能是因为牧野下班十分的准时，就算被抓住聊下工作也五分钟之内搞定，更加可恶的是，那次hr谈话之后，那位成熟而知性的得力部下，就这么毫无留念的辞职了。
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怎么也藏不住的。
还是得做准备找下家了，牧野看着招聘软件上的信息。
“你好牧先生，看了您的相关经历，想和您聊聊，是否方便呢？”（已读）
“我们急招产品研发经理，能求一份您的简历么？”（已读）
“握手握手握手”（已读）
“先生，在么？方便聊聊么？”（未读）
……
“先生，在么？方便聊聊么？”（已读）
……文字编辑中……
“牧先生你好，很抱歉一直打扰您，在看了您的相关工作经历后，我感觉您和我们这边的岗位十分的匹配度十分的高，不知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？”（已读）
……
这才刚看到就发消息来了？
从某种意义上来讲，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挺锲而不舍的。
牧野的相关经历比起那些一年换六次岗位的人来讲不算多，不过专门设计的简历还是挺匹配他现在的岗位的。
就是这个小姑娘似乎脑袋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。
牧野伸长脖子，从工位格子间那道“厚厚”的壁垒后面探出他那双眼睛。
看向对面，果然hr小姑娘已经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了，她的桌面上已经布满了聊天框。
如果这小姑娘不是在做hr的工作，还真是有海王的潜质。
只是她难道没有关注过公司已经有一位同样姓牧的先生了吗？
还是说过于萌新以至于连公司这几十号人都还没认全？
牧野看着聊天框里的信息，寻思着要不要回复对方。
按实际情况回复的话，感觉两个人都会很尴尬。
而另一方面来讲，网络上不回复的话也没什么后果，也就是道德上的束缚会让人感觉不礼貌而已。
怎么选，一般人都知道。
于是牧野关上了聊天框，站起了身，拿起公司在入职当天发给自己的咖啡杯，往饮水机处走去。
路过小姑娘的工位时，她还很有礼貌的跟牧野打了声招呼。
“前辈好。”
“早上好，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吧，就在忙了啊。”
“没，就是先随便聊聊而已。”
牧野在饮水机旁边倒入如速溶咖啡，接入半杯热水，然后折返小姑娘的工位处。
小姑娘在键盘上敲着字。
“牧先生，请问您今天有时间，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的，几分钟钟就可以了……”
牧野喝了一口咖啡，环顾了下四周。
设计师正在发挥自己的创意，老总休息间的灯没亮起，其他同事也还没来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
他拉着旁边工位的椅子坐在了小姑娘旁边。
“前辈？”
“你说不会占用很多时间对吧？”
“啊？”
“几分钟也是可以的，要聊些啥？”
“前辈？”看着小姑娘一脸迷糊的样子，牧野指了指她电脑上的聊天框。
“感受到你的诚意，牧先生来跟你对线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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